一
余光中先生在序言中述及中國新詩發(fā)展史時(shí)，提到“從1939到1949的30年間，如以10年為一代，則徐志摩、聞一多、郭沫若當(dāng)為第一代，馮至、艾青、卞之琳為第二代，而40年代的'九葉派'為第三代。”
這里面的第一、二代詩人大多聲名顯赫，相對而言九葉派又或袁可嘉先生則顯得不甚為大多數(shù)人所熟知。
手上有一本愛爾蘭詩人葉芝的詩集《寂然的歡喜：葉芝的詩與回聲》，但我卻一直不曾知曉袁老與葉芝的聯(lián)系，尤其是他翻譯葉芝的詩《當(dāng)你老了》被公認(rèn)為典范一事。
當(dāng)你老了，頭白了，睡思昏沉，
爐火旁打盹，請取下這部詩歌，
慢慢讀，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，
回想他們昔日濃重的陰影；
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(shí)辰，
愛慕你的美麗，假意或真心，
只有一個(gè)人愛你那朝圣者的靈魂，
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的皺紋；
垂下頭來，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，
凄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，
在頭頂?shù)纳缴纤従忰庵阶樱?
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。
二
不管是翻譯的《當(dāng)你老了》，還是他寫的《洪鐘》和《茫?！罚x來便覺得袁老的新詩才情不凡。即使是不懂詩的人看了，都會有一種觸動。《洪鐘》的磅礴大氣，《茫?！返捻嵚晒?jié)奏，都會讓人耳目一新。
《洪鐘》
讓我沉默于時(shí)空，
如古寺銹綠的洪鐘，
負(fù)馱三千載沉重，
聽窗外風(fēng)雨匆匆；
把波瀾擲給大海，
把無垠還諸蒼穹，
我是沉寂的洪鐘，
沉寂如藍(lán)色凝凍；
生命脫蒂于苦痛，
苦痛任死寂煎烘，
我是銹綠的洪鐘，
收容八方的野風(fēng)！
《茫?！?
?雨也茫茫，海也茫茫，
?天地玄黃，我將何往？
?
?生也茫茫，死也茫茫，
?宇宙鴻荒，我將何往？
?
?我將何往？地獄？天堂？
?我將何往？火化？水葬？
?何處我來，何處我往，
?青上綠水，皆我故鄉(xiāng)。
20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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